第3章 食人鱼
林瑾年把思绪推回九个月前，想起确实大概从那段时间开始，余矜就不再天天在他的周围转悠了，也开始刻意地回避有他在的场合。除了回忆，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再次听到和她相关的事，还是从朋友那听说的，文科班猛地出现了一匹黑马，一下从年级一百开外跃到了年级前十，除了数学偏科，其他单科在年级里都是名列前茅的。一时间内，不少老师和同学谈论的话题里都有她的影子，但他再也没在走廊上看见那个大课间来找自己教她打乒乓球的女孩了。
他一直认为余矜是要考一个好的大学，才把心思收了回去，可高考过后，他给她发的每条好友验证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而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把他放下了。
虽然林瑾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情绪还算稳定，擦干净手后又哄小孩似的往她碗里夹了肉，还让他多吃点。
“哇塞~情绪稳定，人还又高又帅又聪明，还会贴心地倒饮料、剥虾、夹菜，我要是小余，我就嫁了。”一旁的周婧看热闹不嫌事大。
孟舟便开口吃瓜，“你嫁小年了，徐哥和小余学妹怎么办？”
“小舟哥，就你话多，我那只是个比喻，我怎么可能不要子安哥？他这么老实，万一被哪个坏女人给骗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一桌子的人都被她这一番话给逗笑了，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就变得其乐融融的了。
饭饱后，其他人都在聊一些假期时的趣事，或是往年学校都会有些什么活动，余矜并不是很感兴趣，就独自到外面去吹风了。
十月份的夜晚还是有些入秋的氛围，晚风吹得她有些发冷，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就这么走到了这小巷子里的小卖部，还鬼使神差地进去买了瓶凉茶。
旁边的球场上，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还在打球，透过铁网看过去，应该是几个高中生在比赛，不过其中有一个男生很是显眼，不管其他人怎么防守，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突破点上篮。
余矜看了有一会儿，觉得不早了，正想原路返回，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把她围了起来。
为首的事一个寸头黄毛，流里流气的，不过看着也就20出头，应该是很早就不读书，出来混社会了，他挑起余矜的下巴，还朝她吹了个口哨。
“小妞长得挺正啊，穿成这样冷不冷呀？要不要来哥哥的怀里，哥哥带你去喝两杯暖一暖啊？”说着，他还把手搭上了余矜的腰，其余的小混混还在起哄，一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她正想挣开这令人作呕的黄毛，一个篮球不知怎地飞过来砸中了他的头，“哪个不长眼的扔的球？活腻了？”
“哎呦，是飞哥啊，真的不好意思了，刚才手滑了一下，抱歉哈。”程蓁一番话给郑飞气得，脸都绿了，搁儿那儿“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下一个字。
“姐姐，不是说给我买水去吗？怎么买完也不来找我啊？”
余矜虽知道这小学弟是什么意思，但这也太自来熟了吧？不过程蓁也没给别的反应，只是把她从郑飞怀里拉出来护在了身后。
“毛都没长齐呢，学人家玩什么姐弟恋，你爸妈知道你谈个这么骚的吗？”
骚？这说的是她余矜？
这谁还忍得了？
她直接站到程蓁前面，把自己的手机和那瓶凉茶塞到了他的手里，“站远点，”然后看垃圾似的看着邓飞，“就你说我骚，是吧？”
“穿这样出来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嘛，装什么？”说着，他的手正要抚上余矜的脸蛋，不曾想，却被余矜抓住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余矜先是给了他一巴掌，而后又是往他肚子上重重踹了一脚，郑飞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脸就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亲亲。
“臭娘们儿，给老子打！”
一时间，其他混混都蜂拥而至地拥了上来。
“正好，替你们的父母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尊重女性。”
一开始程蓁他们几个还担心她一个女生会招架不过来，但就是他们犹豫的这一眨眼的功夫，余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侧踢、山突、过肩摔，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几个高中生第一次亲眼见到何为“以一敌五”，也切实理解了“谁说女子不如男”。
混混们个个都倒在地上呲哇乱叫的，而最先倒地的邓飞嘴里还嚷嚷着要报警。
“报啊，正好我学的法律专业，你看警察来了是信我一个弱女子把你们全打趴了，还是信你们猥亵我一个小姑娘然后被正义的高中生打了？或者说，你想走诉讼程序？正好，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死人都能说活的那种......”
虽然性质并没有严重到走诉讼程序，但几个混混那懂得那么多，只是被她这么一唬，话都没等她讲完就认了怂。
“女侠！我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看他这怂样，余矜还是不相信他们会这么老实，不过以后的事，她也管不了太多。
“最好是，以后少给我打女孩子的主意，还有那几个，”她指了指程蓁他们几个人，“要是被我知道，你因为今天的事，拿他们几个出气的话，胳膊给你卸了，信不信？”说着，她就试着把他的胳膊往反方向扭，直接把他疼得直喊：“信！信！信！我保证不碰他们几个，也不打小姑娘的主意了！”
郑飞话音刚落，场上就多了新的一方，“寻余小分队”。原本几人还担心余矜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逛那么久不安全的，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大家牛也不吹了，结了账就拿东西出来找人了，然后就看见了她在这把“邪恶势力”打趴求饶？
“你们怎么来了？”余矜一句话把几个刚来看呆的人拉回了思绪，还顺带松开了被“教育”的邓飞。
“系草说，看你出去那么久找不到你人，我们给你发信息、打电话都没人接，担心你出事，就找出来了。”
“姐姐的手机在我这，但是好像静音了。”程蓁把手机和饮料物归原主，没曾想还被余矜说了一顿，“以后打球别打那么晚，爸妈在家还等着吃饭呢。还有，以后碰到今天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报警，英雄救美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万一对方带有武器你们怎么办？赤手空拳挨刀子啊？”
“好的姐姐，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见改正态度良好，余矜便没有说太多，就让他们早点回家吃饭了。
不过几人刚走没多远，程蓁又返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姐姐，这个哥哥是你男朋友吗？”余矜朝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林瑾年，她果断回答，“不是，不熟。”
结果小男孩勇敢地迈出了一步，“那姐姐，我可以加你联系方式吗？”
“我不谈比我小的。”
“不是这个。”
“我学文的，不能辅导你理科作业。”
“也不是这个。”
她满脸疑问地看向他，仿佛在问“那是什么”？
“就...我怕他们几个放学找我麻烦......”
很拙劣，但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余矜也不想因为自己打的人，还让人家好心帮忙的遭报复，就只好同意了。